第26章（2 / 6）

纪云薛下意识想起了楚景 。

每次去她那里喝豆花的时候 , 楚景就会坐在她的对面专注地看着她 , 眼里都是慈爱的笑 。

纪云蕃明白 , 那其实都是普姨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, 她的女儿钰钰 。

「 那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妹妹了 ?“ 纪云蒙又问他 。

邵生慌忙道 :“ 没有 , 不过是瞬见你时想起了她而已 , 在下失礼 。“

“ 无妨 。 “ 纪云蒙并不在意 , 转脸对邵生道 :“ 邵哥哥 , 你可以把我看作你妹妹 。“

“ 你不介怀 ?“ 邵生有些讶异地问 。

“ 以前会有一点点 。 “ 纪云蕊拙起手 , 用手指小小比画了一下 , 又道 :“ 但是后来我改变了想法 。“

「 为何改变 ?“ 邵生接话 , 随口一问 。

“ 我娘逝去很多年 , 我以前从未觉得谁像她 , 后来有一次我生病 , 迷糊时却觉得她回来了 , 像小时候那样把生病的我抱在怀里 。 “ 纪云蒙的话一顿 , 像是在努力思考丶何解释 , 过了片刻之后才学着邵生方才的话说 :“ 当你有一个很想念却再也无法见到 #

人时 , 能把思念寄托在与她相像的人身上 , 也是一种幸事 。“

邵生沉默 , 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, 甚至已经开始后悔提出了这个话题 , 只想着怎么宽慰身边的小姑娘 。

绞尽脑汁后 , 他温声道 :“ 的确是幸事 , 可是那位苏考板 ? 听你那几个弟弟妹妹说 , 她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 。“

纪云蔫摇头 , “ 不是姨母 , 是我的朋友 , 不过他走了 “

一 . 去了何处 7“

「 京城 “ 纪云蒯期冀地看着他 ,“ 还活着 , 总会再见面的 , 对吗 “

“ 对对对 。 “ 邵生着急将话题切断 , 没接着往下问 , 转眼看见纪宅前堂 , 就赶道 :“ 正堂到了 , 咱们进去坐坐吧 。“

虽说聊到后来时内容有些沉重 , 但纪云蓉瞧着却并没有忧愁的神色 , 相反她还很高兴 , 招呼下人给邵生上好茶 。

两人坐在堂中聊了些平日里看的书 , 邵生有意避开纪家的话题 , 不想提及令纪云蒯难过的往事 , 但不管怎么聊都会牵扯出来她的那些过往 。

娄如他得知纪云蕊的字是母亲教的 , 便夸赞她母亲是个才女 , 纪云蒙就道 : “ 我娘以前还会作诗 , 只是后来身体渐渐差了 , 不能久坐也提不起笔来 , 就很少见她写字了

邵生又道纪云蒯勤奔 , 年幼丧母还能读那么多书 , 学那么多字 。

纪云蒯就说 :“ 一开始看书的时候 , 还是有很多字不会 , 后来就将不会的字写在纸上 , 出去之后再询问别人 “

邵生就说她聪明 。

纪云荼道 :“ 但是街上的人大部分都不识字 , 有些认字的人见我年岁小 , 就跟我说教一个字十文钱 。“

“ 这么黑心 ? 你肯定没给吧 ?7“ 邵生道 。

“ 我给了 。 “ 纪云蒙说 :“ 我学了十七个字 , 给了一百七十文 “

一百七十文 , 邵生光是听着就心如刀割 , 天杀的骗子欺负小孩 , 他惊道 :“ 你小小年纪 , 哪来的那么多钱 ?7“

“ 是苏姨母给我的 。 “ 纪云薛道 。

邵生只跟纪云蒯聊了一会儿 , 连擦了好几把汗 , 频频往门口张望 , 希望苏漪赶

纪云蒙却觉得没什么 , 说起那些令人怜悯的过往时 , 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。

正堂安静下来 , 邵生如坐针毡 , 总觉得不论说什么都会提起纪云蒯的辛酸往事 , 还不如闭嘴喝茶 。

“ 我以前来到这地方的时候 , 从不会坐在这个位置 。 “ 纪云蕊不知想到了什么 ,

突然开口 。

邵生惊讶地看她一眼 , 心道不妙 , 果然就听她说 :“ 我只能站在角落里 。“

她起身 , 走到堂中的柱子边上 , 那几乎是靠在门边的位置了 , 她站定之后说 :

“ 就在这里 “

邵生一下子站起来 ,“ 站在那里干什么 ?“

“ 听他们说话 。 “ 纪云蕉将肩膀靠在柱子上 , 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但又十分熟练 ,“ 有时候他们会说很久 , 我站得腿疼了就这样靠着 , 别人也看不出来 “

邵生站在堂中 , 怔怔地看着纪云蒙 , 良久之后他的脸上才慢慢有了一抹笑 , 却并没有欢快的情绪 , 只慢声道 :“ 云薛妹妹真聪明 。“

苏漪来到正堂的时候 , 两人正安静着喝茶 。

见她来了 , 邵生便将最后一口茶喝完 , 起身道 :“ 多谢云蒯妹妹和苏考板款待 ,

在下还有旁的事 , 就不在此处多留 ,